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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流放地》中,作家卡夫卡为读者们展现了一个看似完全陌生化了的世界。在“又深又小、秃山环抱”的沙地山谷里,围绕着“一台独特的机器”,通过一场奇异的处决以及军官与旅行者的对话,表达了卡夫卡对于法律、宗教、社会等多方面的看法。小说中所着重刻画的异化了的人物形象乃至整个异化了的流放地世界,都让人感触颇多。
卡夫卡
无奈的旅行者和异化了的军官“完全是出于礼貌”的旅行者,应邀到流放地观看对一个士兵的处决。执行处决的军官对一台杀人的机器格外欣赏,甚至是“推崇备至”。他精心地做好了本可以交给属下们去做的各项准备工作;详细地向旅行者讲述着这台他引以为豪的机器——前任指挥官的杰作——的构造、运转……旅行者从淡然、惊讶到不满的态度转变,使其与军官的对话逐层深入,从而引出了军官对新任指挥官的强烈不满,对现行管理制度的猛烈抨击。
在军官心目中,前任指挥官是伟大的。他集“军人、法官、设计师、化学家、绘图师”于一身,“整个流放地都是他的杰作”,那个杀人机器更是其最得意的作品。而军官正是前任指挥官遗产的唯一代理人,为了保护现存的一切,他更是鞠躬尽瘁。处决执行时山谷里人山人海的盛景,以及“受刑人脸上焕发出的幸福的光彩,观众感受到的‘正义的光辉’”是他最大的欣慰。
旧版《在流放地》
但是,新任指挥官却试图对流放地做一番大的改变。他不仅“打算引进一种新的审判程序”,削减杀人机器的各项维修费用,而且别有用心地邀请旅行者观看处决,就是想要其对这一审判程序做出评判,通过彻底否定这一程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而没有实权的军官却也请求旅行者帮助自己。
本着只为观看、“绝非更改他人的法律制度”的旅行目的,诚实无畏的旅行者始终坚定不移,尽管他也曾被军官的真诚信念所感动。最终,希望彻底破灭后的军官黯然释放了被判决者,并在自己所痴迷的机器上毅然结束了生命,祭奠那即将被取缔而自己却无力保全的审判程序。
新版《在流放地》
流放地,在旅行者这个“既非流放地的居民,也不是流放地所属国的公民”的眼中,完完全全是一个异化了的世界。他原本只是在此地逗留几天的过客,不清楚流放地的历史风俗,更不了解这里新旧势力的明争暗斗。他被视为西方先进文明的代表,新任指挥官、军官都欲凭借他的话语力量达到自身目的。可面对双方间的复杂斗争,他也只是在对军官说出“不”之后,没有发表任何对审判程序的评论,便匆匆逃离了流放地。
在流放地中,军官是异化悲剧的核心。他完全不顾“审判程序不公正,处决不人道”的事实,只是一味遵循“罪行总是毋庸置疑”的准则,一心继承着前任指挥官的精神、物质上的双重遗产,并为将其永久保持下去与新势力做了不懈的斗争。最终在极度无望的情况下,他毅然以身殉“道”……
卡夫卡简介
卡夫卡的主要经历作家卡夫卡生活于19世纪末至20世纪初欧洲资本主义迅速发展、并历经一战前后的复杂历史时期。在这一时期中,欧洲传统价值观念体系逐步瓦解,金钱、趋利观念深入人心,人与人之间成了赤裸的金钱关系,情感空前冷漠、异化。资本主义国家间的掠夺战争更加速了整个资本主义世界的异化。对此,尼采率先喊出了“上帝死了”的惊人呼声,并提出“一切价值重估”的主张。卡夫卡则是少数较早领悟到尼采思想的作家。但无论是尼采还是卡夫卡,他们都不知道用什么去填补“上帝死后”留下的价值观念的真空……
生活在如此现实中的卡夫卡就恰如《在流放地》中的旅行者。作为来自先进、文明国家的“知名学者”,他深知军官所推崇的审判程序的落后、不人道,深感流放地的异化之深重。但在与军官的对话中,他却处处显得唯唯诺诺,更没有用行动去阻止那不公正的处决,而是直接选择彻底离开……
卡夫卡手稿
卡夫卡的性格优柔寡断,消极避世,这在一定程度上是那个时代异化现实的影响结果。父亲海尔曼·卡夫卡对儿子简单、粗暴的教育方法,是造成卡夫卡忧郁性格的主要原因。1919年11月,卡夫卡在《致父亲》的信中有这样的描述:“你只会按照自己的性格、按照你自己性格的形成方式去对待孩子。你对孩子使用的是力量、喧哗或者是勃然大怒……”正是受父亲的影响,卡夫卡从小心理上就有了一些异于常人的因素,而早期学校教育的封建、落后、专制更加剧了卡夫卡对外界的冷漠态度。离群索居、与世隔绝的生活方式与观念便在他心里早早地萌发了。
卡夫卡的父母
在感情方面,卡夫卡一生中曾与多位女性发生过或长或短的恋情。历经几次订婚、退婚之后,他对婚姻与家庭也表现出了一种决绝的态度。1914年8月15日他在日记里这么写道:“我要不顾一切地同所有的事情、同所有的人断绝关系,我要同所有的人结仇,我要不同任何人说话。”在随后的相关信件中他更表示文学创作是自己唯一的兴趣所在,婚姻不能改变这一切。
卡夫卡的写作倾向卡夫卡的一系列经历对他性格的形成、生活方式以及文学创作都有非常重要的影响,同时也深刻地反映出卡夫卡本人的“异化”之深。当然,他的异化是被动的,是与社会和他人格格不入的,是深受家庭、社会影响的结果。他曾在日记里写道:“描写我梦幻般的内心世界,这个念头高于一切,所有其他的事情都是次要的。”
父亲和卡夫卡
他把表现自己的内心世界,确切地说是“异化”了的内心世界作为唯一的奋斗目标。反映在其作品中,如长篇小说《审判》里整个社会的异化使主人公约瑟夫·K苦苦挣扎直至莫名其妙却又理所当然地死去;《在流放地》中,异化了的军官在文明、法制与落后习俗的矛盾冲突中同样苦苦挣扎至死……
卡夫卡无法解答异化社会中的问题,就恰如《在流放地》中无奈的旅行者。只是旅行者可以选择迅速地逃离,而卡夫卡本人却只能苦苦挣扎直至最终……
参考书目:
《卡夫卡传》,克劳斯·瓦根巴赫著,周建明译,北京十月文艺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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